特供,权力与特权的酒液 酱香酒业专供酒
步入茅台镇,空气中酱香弥漫如无形的网,小酒铺内、大商行里,醒目标牌上赫然写着“内部专供”、“机关特供”等字样,这些酒瓶仿佛有了魔力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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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窖中幽暗昏惑,只一盏孤灯垂悬,那瓶酒便悄然伫立于这昏黄光晕之中,瓶身上镌刻着大卫头像——卷曲的发丝,坚毅的下颌,深邃的目光穿越了五百年的风尘,正穿透酒窖的暗影直抵我心底,瓶身上三个字赫然在目:“米开朗基罗”,我心中不禁惊异:这瓶意大利巴罗洛红酒,竟与那文艺复兴巨匠的名字连在一起?这名字背后,该是藏着多少故事、多少执着?我屏住呼吸,伸手取瓶,仿佛触摸着一块沉睡的大理石,冰凉而凝重,沉甸甸的质感压着手心,也压着心头。
酒庄主人曾向我娓娓道来这名字的由来,在家族酒窖深处,他偶然发现了几页古老泛黄的笔记,字迹模糊,却分明记录着对“石头中生命”的执念,以及对酒液“永恒之血”的深情比喻,笔记中一句“酒如石,石如酒,皆须时间之手点化”,竟意外地与他心中长久萦绕的念头合拍,他豁然开朗:巴罗洛的浑厚内丹宁,不正如米开朗基罗手下那沉甸甸的大理石?而内比奥罗葡萄在漫长岁月里所酝酿出的复杂层次,又多么酷似大师刻刀下逐渐显形的肌肉线条与灵魂神韵?“米开朗基罗”之名,带着对艺术与酿造间“力与美”共鸣的深刻理解,跃然于酒标之上,这并非简单的攀附,而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呼应。
启瓶入杯,酒液呈现出深邃的宝石红,边缘却如岁月晕染般泛出砖红光泽,初闻,是黑樱桃、紫罗兰的芬芳气息,仿佛《创世纪》壁画中神之手初触亚当时那刹那的生机爆发;继而,是松露、皮革与陈年雪茄盒的沉稳气息层层涌出,如圣殇教堂中圣母怀抱基督的永恒哀思,既沉重又内敛,入口,强劲的单宁如雕塑刀锋留下的凿痕,棱角分明而充满力量,仿佛《大卫》那紧绷的肌肉线条,正是青春生命力的倔强宣言,酒体在口中渐渐舒展,像大师的凿痕在石块中找到了生命的方向,柔韧而内蕴张力,随后,复杂的风味如《最后的审判》壁画般宏大展开——干玫瑰、甘草、森林地表……诸多元素在味蕾上交织,构筑出一座丰饶的感官殿堂,其悠长余韵,则如《圣殇》里凝固的悲悯,深沉悠远,久久萦绕于喉舌之间,仿佛时间本身被酿进了酒里。
米开朗基罗曾言:“我不过是将困在石中的形象释放出来罢了。”酿酒师又何尝不是如此?面对内比奥罗葡萄那桀骜的单宁与酸度,他深知强力的驯服只会扼杀其高贵灵魂,他选择倾听葡萄的脉动,如同米开朗基罗倾听大理石的纹理与裂痕,酿造中那漫长的浸皮时间,是耐心萃取颜色与风骨;橡木桶内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沉默陈年,则如雕像在工作室角落默默等待最终的完美,两者皆是虔诚的守候者,在时光的流逝中静待作品成熟,在时间的幽谷中雕琢不朽的形态——将瞬间的葡萄汁液,凝为永恒流动的“血色大理石”。
举杯细啜这名为“米开朗基罗”的琼浆,仿佛经历一场穿越时空的对话,艺术与美酒,本是人类以不同方式对抗时间侵蚀、追求不朽的壮丽尝试,酒庄主人赋予这款巴罗洛如此庄重之名,实非轻佻,而是对两种创造精神深刻的致敬与理解。
杯中酒液已尽,灯光下只余空杯,那残留的酒痕,竟如泪滴缓缓滑落,又似大师凿刀之下飞溅的石屑,瓶身上大卫的目光,依然穿透时空凝视着我,这琥珀色的液体,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饮品——它如米开朗基罗凿开大理石时迸发的意志火花,亦如酿酒师怀抱葡萄时心中回荡的时光之歌。
当那强劲单宁的棱角在时光中悄然柔化,当石块的冷峻被赋予生命的温度,那一刻,执斧者与酿酒师便在永恒的门槛前相遇了:他们共同完成的,皆是在时间中雕刻不朽的灵魂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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