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阳茶,从历史迷雾到工艺真相,解析绿茶与红茶的身份之谜 紫阳茶是红茶还是绿茶
千年茶香中的身份困惑在中国茶叶的浩瀚星空中,紫阳茶始终散发着独特的光芒,这座位于陕南秦巴山区的古老茶乡,以"紫阳富硒茶"闻名于世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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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 清晨五点,江北茶山的薄雾尚未散去,老陈已经背着竹篓踏上蜿蜒的石阶,露水沾湿的茶树在晨光中舒展枝叶,指尖轻掐的芽尖透着翡翠般的透亮。"这头茬春芽最是金贵",他对着身后的采茶工念叨着,声音惊起枝头的白鹭,山脚下的青石板路上,那间挂着"玉露坊"木匾的茶店正升起袅袅炊烟,店主林素素将昨夜新炒的茶青铺在竹匾上,等待即将到来的第一缕阳光。
这座被称作"江北茶眼"的百年老店,门面不过丈余,却藏着整个茶乡的呼吸,斑驳的砖墙上,三道深浅不一的茶渍痕迹记录着不同年代的春汛——1983年特大暴雨时,茶农们用竹匾堵住门缝;2008年大雪封山,老茶客们围炉煮茶的印记;还有去年清明,邻村嫁女儿时泼洒的喜茶痕迹,门口那方长满青苔的石臼,仍能看见百年前茶农捣碎茶砖时留下的凹痕。
(二) 推开吱呀作响的棂星门,迎面是座半人高的紫砂茶台,台面沉淀的茶垢足有铜钱厚,二十三种不同纹路的茶壶印痕清晰可辨——这是历代茶客留下的"味觉地图",墙角立着的锡罐阵颇为壮观,从乾隆年间的珐琅彩罐到当代的真空铝罐,层层叠叠码到房梁,最顶上的青花瓷罐里,封存着1956年合作社时期最后一批手工茶,罐身贴着泛黄的棉纸,墨迹写着"谷雨前,头采单芽"。
后院的炒茶坊终年飘着栗香,三口铸铁锅呈品字形排列,头锅温度200度,专杀青;二锅160度,做形;尾锅120度,提香,林素素抄起特制的棕榈扫帚,在滚烫的锅底画着太极圆,翠绿的茶叶在热浪中翻卷成螺。"听声辨温是祖传的手艺",她额角的汗珠滴在锅沿,滋啦腾起白烟,"老茶师说,茶叶尖叫是120度,叹息是150度,唱歌就到180度了"。
(三) 每逢茶市,小店就变身江湖,穿对襟衫的老茶客带着白瓷杯来斗茶,玻璃杯派和紫砂壶派常为冲泡手法争得面红耳赤,上周三,从苏州来的茶商非要买"会开花的茶",素素取出珍藏的茉莉银针——当90度山泉注入玻璃盏,蜷曲的茶芽次第舒展,藏在芯里的茉莉花苞竟真的在茶汤中绽放,众人屏息时,角落里的制茶师傅老吴轻哼:"这算什么?我爷爷那辈的茶船过三峡,遇着水汽重的天气,整船茶饼都能在江面上开出水墨画"。
最热闹当属每月初八的"盲品会",素素用青竹筒装七种茶汤,茶客们要凭味觉猜年份、山场、工艺,去年重阳节,八十岁的李阿婆抿了口茶汤,竟准确说出"这是南山阳坡第三陇,谷雨后三日采的群体种",后来才知道,她年轻时就在那片茶园唱过采茶调,如今她的盲品记录仍是小店传奇:七盏全中,连炒茶时刮的是东南风都尝出来了。
(四) 玻璃柜台里躺着本泛黄的《茶经》抄本,记载着早已失传的"九蒸九晒"古法,前年春天,素素按古法复原"龙凤团茶",将蒸青后的茶叶填入檀木模具,压出龙鳞凤羽的纹路,开模那日,整条街都飘着奇异的兰花香,七旬的制砚匠人张老拄杖而来,盯着茶饼上的纹路看了半晌,突然老泪纵横:"这和我家祖传的端砚纹路一模一样,原来茶道与砚道本是一家"。
后院的古茶树更藏着惊世秘密,去年深秋,省农科院的专家在年轮检测时发现,这株看似普通的茶树竟是罕见的"三色种"——同一枝条能长出紫芽、黄芽、绿芽,素素用这三种芽头制成"三才茶",茶汤会随光线变化呈现琥珀、翡翠、绛紫三色,消息传开后,日本茶道大师山田宗次郎专程来访,在茶树下静坐整夜,临走前用汉字写下"一叶知春秋"。
(五) 夜幕降临时,茶店变作故事仓库,跑长途的货车司机老周总在子夜叩门,喝碗粗茶讲沿途见闻;写生的美院学生常窝在角落,把茶渍当水墨临摹《千里江山图》;就连流浪的橘猫也养成习惯,蹲在门槛等着喝盖碗底的冷茶,去年除夕,暴雪封山,七位因高铁停运滞留的旅客意外聚在这里,素素搬出炭炉煮陈年茯砖,众人围坐说各自故乡的茶俗,安徽的姑娘唱起黄梅调,东北大汉用快板应和,茶香混着笑声漫出窗外,在雪地上映出毛玻璃般的暖光。
后记: 当城市里的网红茶饮店更迭到第九代时,玉露坊的门轴依然唱着百年不变的吱呀调,茶罐上的价签始终用毛笔书写,外带茶包坚持用桑皮纸捆扎,有茶客问素素为何不扩大经营,她指指墙上祖父留下的字画——"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",春茶季最忙时,常能看到她站在店门口的老茶树下,将新摘的茶芽撒向汉江,祭奠那些永远留在茶山里的先人,江水汤汤,茶香袅袅,恍惚间似有无数茶魂顺流而下,在某个晨雾弥漫的渡口,又悄悄攀上采茶女的竹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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